旧日遗留蔻可钛2

【殇浪】梦里客(潮平海阔后篇)

现代私设/俗套剧情

没有聆牙(。

早些时候,屋里进了只蛾子,灰扑扑的翅膀,长得很不讨喜,在灯下扑棱盘旋,折腾许久。浪巫谣把临近窗子开了一条缝便没再管它。不算好的季节,够不到的光,夜风总归会带走它的。

他猛地醒来,胸口堵着一口气,整个人疲惫不堪,汗浸透了的额发黏着在皮肤上,他没有动弹,干瞪着眼缓了又缓,摸出枕边的手机,凌晨2.00,正巧窗外有车行夜路,灯光带着呼啸声一起远去,重新安静的黑暗中浪巫谣听到昆虫振翅细微作响。

如果自毁是必然结局,精疲力竭或是焚身以火,除却本能后,一切会有所不同吗?

他想着。不知何时又再度入睡。

其实梦里有个人,面容朴素又真挚,浪巫谣喊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,简简单单几个字,吐出来的时候却是千回百转,不似寻常,不同于往日。

是火把浪巫谣包住,灼痛他却未伤他分毫,他在里头翻滚起落,无可挣扎,他像是把第一次被拉开的弓,被赋予新生的意义,光裸又坦率,颤抖苦痛却感受到饱满与充盈。

最后,浪巫谣拽着他的领子吻他,嘴唇热切地贴在一起,却是不冷也不热。他伸舌头去够那道唇缝,什么都不够真实。

可那个人眼里是温和平淡的笑意,他把手放在浪巫谣的脸侧,穿过头发,指尖抵上耳廓,有些无奈地叹气——

"阿浪……"

再度醒来已是午时将近,日光刺眼,浪巫谣用手遮着眼睛适应了一会,这次无梦,什么都没有,空白才是最为不喜不悲,最佳睡眠。

窗台上多了一具蛾子的尸体,翅膀摊开,足肢僵直,不知死于何时,浪巫谣把它装到小纸袋里,封了口,和别的垃圾一起丢进了贴着不可回收箱子里。

出口在前,没什么好伤春悲秋的。不大的尸体一具,景不好,也不是适合感慨的季节。

他背着琴,把钥匙放塞进门口的信箱,头也不回。

浪巫谣即将远行,其实不该这么说。

浪巫谣是离开,他和工作的酒吧结清了所有钱,就独自坐上了飞机。他不会多么怀念这座待了不算太久的海滨城市。飞在云层上的时候,无论是哪里,都是一样看不到。周围是辽远无边际的天,人都是孤独又渺小的,多数不过恰巧同路一时,无意中挤进同一个狭小温暖的机舱。哪有那么多彼此如意,相安无事罢了,时间过短也没有什么兴趣去探知。

行和驻是相连却相反的,但与离开全然不同。在他看来,前者两两纠缠交替,他人谈及多是温柔缱绻,毕竟总有归时;后者才是他自己,一路漂泊,去留随意。

他得知了关于殇不患的消息,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信息,仇家似乎摸到了他近期的所在地,不知何时行动。殇不患走了有一段时间,期间浪巫谣少有主动打探他的消息,对方还算够意思,刚落脚信息就传了过来,用的是归属于陌生地域的陌生号码,也没个署名。浪巫谣没有半点迟疑地将地址抄在了琴匣内部,动动手指,回了个"收到。",把记录删得一干二净。

其实浪巫谣大可发个信息提醒殇不患留心变数,信息时代看似诸多便利,不必事事躬亲,实则危机四伏,信息发出去就像鱼入河海,有心人一旦撒网就会捕获,所以他还是决定前往。浪巫谣想得很明白,不过是运气好些,给他当个打手早点了结事端,倘若运气背点,至少有人替他收尸,不至于浇了水泥当地基,过于凄惨。

再怎么说,唯一的饮酒之交也当如此。

落地的时候已经入夜,这个城市连空气的湿度都透着陌生。浪巫谣马不停蹄赶往琴匣内所记录的地址,其实早就烂在肚子里了,根本无需抄下,白白糟蹋一个琴匣。得让殇不患赔。

司机热情好客,见浪巫谣背着个琴匣就笃定他是来演出的,语气倍加赞许,即使浪巫谣并未接话,也一个人声情并茂喋喋不休一路,"艺术家是个文化人。"

什么艺术家,什么文化人,不过是个唐突抵达的旅人。

不过身是客。浪巫谣看着窗外街景,没说话。

殇不患出现的时候,浪巫谣已经在路口倚着街灯等了很久,久到脑内已有半只曲。他就这么在那站着,光打在他身上,让殇不患恍若初见,"阿浪……?"

殇不患喊他,虽是惊讶的口气不同的情景,嗓音和起伏却和梦里的那个如出一辙,浪巫谣心中颤动面不改色,调整了下肩上的背带,看向他。殇不患面露吃惊,稍显疲惫,不过看上去并未受伤。

看来他们的运气都算不赖。

"你怎么来了?"殇不患快不走上前,站得近了些,那双眼毫无改变,此时看得清清楚楚。

浪巫谣单刀直入,并未寒喧,"那群人要来找你的麻烦。"

"什么?被发现了?"殇不患的表情并不像他说出的话那么惊讶,虽有担忧却不焦躁,像是什么事都无法让他过于困扰。

殇不患总会找到出路。即使不能,浪巫谣也会帮他走出来。

"其实也不用你亲自过来告诉我的。"

浪巫谣没有回答,他只是看了殇不患一眼,殇不患莫名有些畏惧那一眼,极为短暂,绿色的虹膜是冷的,藏在顶光的阴影下,又暗又坚决,看上去像猫科动物狩猎时,充满狠戾的欲望。再看过去又是那个冷淡寡言浪巫谣,站在灯下等待良久。

有些事无需说明,只是殇不患真的不够明白吗?

殇不患摸了摸鼻子,叹了口气,又是那副有些无奈的样子,"好久不见,阿浪。"他张开手拥抱浪巫谣,轻轻说道。

"好久不见"对于他们来说,是离别前夕故作亲昵的开场,现在,多了一份久别重逢的真切,这份真切,在浪巫谣独自醒来的那个夜晚里抓不到。

浪巫谣僵了一下,他闭上眼,那种烧灼心脏的感觉又回来了,他把手抵在另一颗心脏的位置上。

如果除却本能,只能是人使人痴,疯子做事不计结果,无关结局,一路蹒跚,你我都是梦里客。

只是人生难得。

"是,好久不见。"他拍了拍殇不患的后背。

END

(到这里这个故事正式结束,

愿有情人常开车,开真车,开好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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